张道兴：2014中国文艺·全球推介活动，对我说来困难不少，可能因是长期处在基层，很多艺术门类了解少，一时说不清楚的。因为长期在部队，几十年了，部队是个大圈圈、大学校，自己进入部队创作状态这个小的圈圈，平时除了注重电视《动物世界》和《新闻》以外，别的也不太看，这就搞得自己特别狭窄，对文艺界的状况知之甚少。在新西兰一个论坛上，给他们介绍了几句，中国的艺术是与中国哲学联系在一起的，它是一个意象性的表现，是观物取象、得意寄情的。因为意象表现，才能把中国美术坚持下来，是善于继承与勇于创新的。如果用颠覆，用推翻的办法，可能不一定有如此长期的延续。当然，历史上也有过一些颠覆性，"五四"运动也反过，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能够延续到今天，没有被颠覆。这里面有一个因由，就是中国文艺与中国哲学联系在一起，便是不走极端，不赞成颠覆，不赞成推翻，还是求得一个分寸的把持，一个火候的把握。这个分寸与火候在很大程度上便是一种意象性的表现，或者是一种心象的反映，一种物象的反映，或是物质和精神并重。所以让中国文化中国文艺在分寸与火候中保存了下来，持续了下来。

文艺和政治在中国的表现还是很强烈的，刚才说到这两个讲话，一个延安的，一个北京的。习主席的讲话与前面的毛主席的讲话基本立场与文艺思想体系是一致的，就是说立场、观点、方法，关于为什么人的问题，这是不动摇的。提到中国文艺，讲最大的政治就是"文艺事业是党和人民的重要事业，文艺战线是党和人民的重要战线"，这个提法至今还在坚持。列宁早在十月革命时就提出，文艺要为新的苏维埃政权服务，而托洛斯基不同意这个提法，说文艺不能提为谁服务，文艺应该按照文艺自己的艺术规律走。当然他们之间矛盾不止这一件事。在墨西哥参观了托洛斯基的纪念馆，知道托洛斯基是被一个年轻人在接近时用斧头劈死，之后又得知此人是"克格勃"。中国也有残酷的时候，政治和文艺在理论上的反映也有很残酷的时候，比如文革。我觉得这两个讲话非常重要。如果说文艺不为现实服务，不为社会服务，不为人民服务，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这个根本方向"是不能动摇的。按照中国哲学思考，我们强调文艺为什么人的同时，既要强调政治在文艺中间的作用，又承认、尊重文艺创作规律，艺术创作要按自己的艺术规律运行。中国画的规律是什么？有人说以笔墨表现现实主义是规律，其实规律是宽泛的，仅用一句话解释不清楚的。兴趣也是规律的一部分，人家不愿意看，你的画挂在那儿没有人看，就废了。后现代有些装置作品没地方搁，你弄几个钢筋几堆土，没地方放，怎么办，怎么进入家庭呢？当然放在公共场所还是可以的。第三届北京国际双年展，提出了架上绘画的讨论，西方一些艺术家、理论家提出架上绘画要消失的，现在看，过了近一个世纪，世界上架上绘画也没消失。看来架上绘画能够与民众见面，或者跟任何一个阶层的家庭见面，架上绘画也可以是小型化的，不可能因为有现代、后现代的装置作品出现，墙壁不见了，墙壁上的绘画作品也不见了。我觉得应该强调艺术的社会性，同时也可以见识到它的规律性。

    把作品放在历史和现实来看，把意象性的写实作品放在明天来看，他们不会被推倒，不会被颠覆，架上绘画也不会被颠覆，艺术应该是多样的，不会因为出现了抽象之后，具象意象与其他艺术样式都不见了，还是应该给大家一个宽泛的环境。我看习主席的讲话，给了中国文艺一个宽泛创作环境设定，就是说还是可以放在一个自由论坛里去做，这个自由论坛当然不是颠覆中华民族的，不是反党反社会的，在这个基础上，应该强调包容性，应该强调多样性，并可以共存的共荣的完成中国文艺使命。